&esp;&esp;“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翰林之选,尤储才之重地。尔沉砚冰,器识宏深,文辞卓荦,甲辰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天下共知。兹特授尔为翰林院修撰。尔其勤于典册,佐理丝纶,克殚厥心,务俾典章明备,顾问周详。尚其敬之,毋怠毋忽!”
&esp;&esp;“……臣,接旨!”沉砚冰掩去心中的痛楚,青竹一般挺拔的背始终没有弯曲,他恭敬的下跪接旨,正式开启属于沉砚冰的官场人生。
&esp;&esp;刚过午时,城外就传来了太子众人马上抵达的消息,皇帝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看着,那是齐国的万里江山,是齐国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基础,也是他们裴家誓死守卫的信念。
&esp;&esp;而他最得意最优秀的儿子,马上就要回到皇城了。
&esp;&esp;谢承奕和谢昭柔坐在太子回城必经之路的茶楼的二楼上,两人身旁都有皇家侍卫守护,为的当然不是二人的安危,而是太子的安全。
&esp;&esp;沿街的窗户基本都排了士兵们站岗,为的就是防止有奸细趁机伤害储君。
&esp;&esp;远处已经传来了百姓们跪地高呼的欢呼声,谢昭柔远远的看到一身铁甲装扮的铁血军人骑着战马入城,为首的是浅金色的盔甲,想来那便是太子了。
&esp;&esp;太子与她年龄相仿,年仅十四岁放在现代还是个孩子,而如今他却已经经历过上阵杀敌,也经历过了储君资格的教导与培训。他骑在通体纯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之上,身着一副按他身形特制的浅金色铠甲,摒弃了所有华丽的装饰,唯有肩头一抹暗金螭纹,昭示着储君的无上身份。铠甲上留下的细微划痕与未尽的征尘,是这场胜利最沉默、也最铿锵的注脚。
&esp;&esp;裴无咎年仅十四,身形虽仍带着少年的清瘦,脊背却挺得如松如剑。他的面容已有棱角初显,俊朗非凡,但最慑人的是那份超越年龄的平静。风尘仆仆未能磨损他分毫,反倒为他如玉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冷硬的光泽。
&esp;&esp;太子右侧有一人也同样骑马而行,但是他却十分特殊。随着队伍的接近谢昭柔看清了唯一一位没有穿铠甲而是身着一身紫衣的男人——太子太傅梅让鹤。
&esp;&esp;梅让鹤端坐于通体雪白的骏马之上,身姿如松,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深紫官袍,在猎猎风中翻卷,袍服上以银线暗绣的云鹤纹样,在秋日阳光下若隐若现,既有出身千机阁作为太子太傅的清贵,又压住了这过于出众的容颜可能带来的轻视。
&esp;&esp;军队的欢呼与兵戈的铿锵,到了他身边,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变得沉静。他没有披甲,也未佩剑,只单手轻挽缰绳,指节修长有力。面容如玉,棱角分明,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眸色是沉静的墨黑,此刻正淡淡扫过城门内外跪迎的百姓与官吏,梅让鹤的心中不见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的喧嚣与他无关。
&esp;&esp;“老师,今晚的接风宴本宫是否能够饮些酒?听闻父皇开了一坛尘封三十年的雪山莲花酿,无咎实在好奇。”
&esp;&esp;梅太傅自十年前便从千机阁来到了齐国教导他,因此无论裴无咎在外人看来如何完美如何威严,在梅太傅面前还是像个孩子。太子虽出声询问有些幼稚的问题,但是面上的仪态却不减半分,这样的距离说话声只能两人听见,还是早早问了好些。
&esp;&esp;梅让鹤表情未变,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浅尝辄止即可,不许贪杯。”
&esp;&esp;谢昭柔看了两眼路过茶楼的太子与太傅,随后与谢承奕一同起身行李,等到队伍走过后才缓缓起身。
&esp;&esp;侍卫在有序的撤离,独留下谢承奕姐弟二人。
&esp;&esp;谢昭柔还在回想梅让鹤的样貌和千机阁这个出身,谢承奕四处打量,见周围无人后坐在姐姐身边,悄悄的小声说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和梅太傅之间不太对劲?”
&esp;&esp;“大哥身边的亲信之前传信回来提了一句,二人好像是……”,谢承奕又谨慎的确认了一番周围环境是否安全,随后才说道:“二人好像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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