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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商寻，商寻——”

&esp;&esp;何闻喊了商寻两声他都没听到，就看到他低着头紧咬着唇趴在那里，担心地晃了晃他。

&esp;&esp;商寻蓦地睁开了眸子。

&esp;&esp;看着何闻，有点仓皇地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商寻，你这是怎么了？”

&esp;&esp;商寻看看面前的何闻，又看看泛着微波的江面，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esp;&esp;“何闻，你说，带着孩子跳楼、跳海、服毒自杀的人，他们的孩子在死前会想什么？”

&esp;&esp;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但何闻不敢马虎。

&esp;&esp;商寻的情况不太对劲。

&esp;&esp;该死！

&esp;&esp;他就知道！杨墨锋的出现，会影响他们的清净。

&esp;&esp;从他的问题，再联想到商寻妈妈曾经也想拉着儿子一起去死，何闻隐隐猜测到商寻问这话的意图——

&esp;&esp;“如果我是他们的孩子，我会怨他们的。”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能活谁想死啊？说什么把孩子带走，是不想留他们在世上遭罪，可把孩子带到世上，没过几天好日子，又把他带走，那也何其残忍。只要活着，未来就会充满无限的可能，凭什么把他们的生命扼杀掉，那么狼狈地带离这个世上？”

&esp;&esp;商寻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极力保持着镇定，但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冷。

&esp;&esp;何闻看着他，想起爷爷跟他说过。

&esp;&esp;当年悲剧发生时，商寻病了很长时间。

&esp;&esp;醒来后，就将这件事长埋在了心底。

&esp;&esp;这些年过去，商寻还记得多少，爷爷也不清楚。

&esp;&esp;大致经过，商寻是知道的。

&esp;&esp;可这过程中的一些细节，被他忘却了。

&esp;&esp;何闻走到他身边坐下，抓住商寻的手。

&esp;&esp;手怎么这么冰？

&esp;&esp;何闻心中惊骇。

&esp;&esp;“那如果……”商寻犹豫着又问，“你知道你的母亲要带着你一起死，你不想死，你会说些什么来阻止她？”

&esp;&esp;何闻将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此时。

&esp;&esp;他就像是听不出商寻想问什么，双手给他暖着冰凉的手，用不经意的口吻回答他。

&esp;&esp;“她都要带着我一起死了，只要能阻止她，说任何话都不过分。”

&esp;&esp;“比如呢？”

&esp;&esp;“我会先劝她不要死，我以后会好好爱她关心她……她如果还是铁了心要寻死，那我就会让她放过我。自己想死就自己去，别带着我。”

&esp;&esp;商寻怔住了。

&esp;&esp;“这样的话，不觉得过分吗？”

&esp;&esp;“有什么好过分的，那种情况下，但凡迟疑一秒，都是对自己小命的不尊重。”

&esp;&esp;“那要是你的母亲真的没了，会不会就是因为你那几句话？”

&esp;&esp;“没我那几句话，她也是要寻死，而且还得带着我一起。”

&esp;&esp;“也许……”

&esp;&esp;“商寻！”何闻打断他，“对一个不负责任的大人尚且为她找了那么多由、想了那么多的可能性，就别对一个小孩子那么苛求了吧！”

&esp;&esp;商寻语塞。

&esp;&esp;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