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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男友 第191

她甚至对死生出了隐秘的渴望,指望死亡将她带回原来的世界。

她如此期待着,可还没有主动赴死的勇气,只能像现在这样有一天算一天地苟活。

吃了饭,温葶把碗筷一放,又开始犯困。

她实在不想再睡了,盯着宫白蝶收拾桌子。

宫白蝶的衣服头发都很碍事,干活时扫来荡去,也不扎一下。

他端着碗从温葶身边经过时,温葶伸出了一只脚。

宫白蝶看见了,从旁边绕开,咯咯咯地笑,高兴她这样和他玩闹。

温葶挑眉,“你这么大能耐,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给我当丫鬟?”

她的声线是柔和的,哪怕说刻薄话都温温柔柔。

宫白蝶说:“我喜欢现在的日子。”

“喜欢什么?喜欢有人成天对你摆脸色,还是喜欢给人当奴隶?”

他瞋了温葶一眼,怪她说话难听。

“这是日子。”那个疯子温婉幸福地说,“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温葶点点头,确定他是真疯了。

她没有捱过两个小时,又陷入了黑暗的睡梦。

宫白蝶打扫完家里,坐去温葶床上,拿着针线给她做衣服。

他在她袖口、衣领上都绣了蝶纹,锁链一般,一圈圈、一束束。

收线咬断,他看一眼天色,准备去做晚饭。

外面还没有炊烟,他们家的烟总是冒得最早。

宫白蝶把做了一半的夏衣收好,离开前给温葶掖了掖被子。

俯身之际,发丝先嘴唇一步落在温葶身上。

他以为自己对宫白蝶的身份厌恶得不行了,最近才发现也没有那么坏。

宫非白的身份崭新漂亮,可他在12层楼时不如现在踏实。

对总监礼貌客气的温葶,就和爱意一样飘飘忽忽得不着地;他不喜欢爱,他还是习惯恨她。

现在这样,他和她都自在得多。

宫白蝶倒了杯水,一边做饭一边放在灶台上温着,等温葶醒来可以喝。

这灶台还是小了,两个人够用,要是温奶就有些捉襟见肘。

他从锅里舀了勺汤试味,又往里面放了点糖提鲜。

被温葶踹的肋骨隐隐作痛,她一点儿没有收力,对他毫不客气。

痛是切实存在的,比爱更坚实质朴。

反正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

温葶坐在木门槛上。

她抱着膝盖,宫白蝶在她身后的屋子里纺线。

纺车吱呀吱呀地响,秋蝉吱呀吱呀地叫。

苍凉的月光下,整个院子全是红色的蝴蝶,高处已经停不下了,边缘处的蝴蝶一不小心就会被挤掉下来。那时情景,落英缤纷一般。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一只红蝶从屋顶掉下。

温葶抬手,接住了坠落的蝴蝶。

“呵,生不逢时啊——”她叹息感慨,“我要是女皇…但凡是个团长,你那血都价值千金。”

想要除掉谁、控制谁,喂一滴就行。

那蝴蝶停在她掌中,很快飞了起来。

温葶目送它飞向月亮,“怎么我就只是个村长呢。”

没有人回话,只有纺车嘎吱嘎吱在响。

温葶倚着门框,眼睑半垂。

这段时间,她一天只能醒两三个小时。

春与夏交替的夜静谧祥和。她又困了,也懒得上床,靠着门框就地睡了。

夜风习习,纺车还在嘎吱嘎吱地摇。

半梦半醒间,温葶被换上了夏衣,又换上了秋装。

她已然分不清时日,每次睁眼都是在宫白蝶怀里,他或在喂她喝粥,或在喂她喝血,还有几次是在痰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