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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权贵轮番精养 第62

日华 朝朝,别抓,别抓哥哥

他的心口猛然一滞, 他不会不清楚那个小的足印是谁的尺码,因为他前不久还去请绣娘为那双玉足定制过绣鞋。那双绣鞋小巧又精致,比他的巴掌还小, 他还放在手心把玩过许久。

男子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跌了下去, 那些踪迹一直蔓延到内室, 他不敢进去看,他的心底生出无限凉意, 思绪很乱。

他的脑海中一直着浮现着女郎的一颦一笑, 倏尔间她的身边又出现一位男子,她笑得更灿烂了, 那笑容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的胸口好痛,疼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开一样。

一个时辰后他出现在了凌家,蹲坐在兰芝阁的院子外。天微微亮, 青蓝的天际揭开了夜幕, 可渐渐地, 青蓝的光亮散去,周围变得愈发阴沉。发灰的天空,暗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如同地上的男子, 消沉又萎靡。

小瓷是被红叶叫醒的,眼下还不到辰时。两个小丫鬟本想去厨房领了吃食过来, 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男子蹲在外面,吓得她俩叫出了声。好在红莲认出来这是徐世子,这才催红叶去找来小瓷。

“世子爷,外头风大, 您还是进去坐会吧。”

小瓷见他满身狼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他应该很想见自家小姐。

她昨日在半道上遇到徐世子的时候,心中对他的成见就冰消瓦解了,知他心系小姐,所以现下对他也有几分不忍。

“不用了,等姝儿,姝儿醒了再说吧。”男子声音嘶哑,像是被利器划破了喉咙一样。

“小瓷,外面怎么了?”

女郎软糯的声音从主屋传了出来,小瓷忙进去伺候她。

半盏茶后,穿着白色中衣的兰姝见到了与众不同的徐青章。她记起来以前好像也曾见过这样的他一次,那年在花楼时,他就是这样低迷的状态,痛苦不堪,萎靡不振。

“章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女郎的声音透着焦急和关心。

男子却低垂着眼睫没开口,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总不能恶狠狠地质问她,问她和昭王到底有没有奸情吧。

“章哥哥,你疼吗?”女郎打湿了帕子,细细给他擦拭着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面血肉模糊,木屑融入了血痂里,令人目不忍睹。

男子瞳孔一缩,猛然收回了手。他那么脏,不应该玷污了女郎。

女郎却有些不满他退后的动作,强硬地再次抬起了他的手,“章哥哥这是怎么了?也不说话,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徐青章的手上不仅有被碎片划破的创伤,有被木屑和地板磨破的血痂,还有半夜爬宜山摘茶叶时被荆棘刮破的伤口。他在练武场发泄了两个时辰,旧伤叠加新伤,血迹斑斑,所以兰姝一眼就瞧到了他手心手背上的不堪。

男子依旧没说话,女郎也没逼他,唤来小丫鬟多打了几盆水,细细给他擦拭着,似乎是怕弄疼他,所以她动作很轻柔,还时不时轻轻吹几下。

天还未完全亮,房间却灯火通明,兰姝拿着小镊子给他挑着木刺和沙砾,忍不住生气,“章哥哥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下次再……”

男子却突然楼抱住了她,满身污秽的他,把天上的日华抱入了怀中。

兰姝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到了他胸膛内强而有力的跳动。手上的镊子不知不觉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女郎的小手拍了拍他。

“姝儿,可喜欢章哥哥?”男子的声音很沙哑,鼻音很重,轻颤着的身体透露出他的脆弱。

他甚至不敢问她喜不喜欢那个人,也不敢问她是不是只喜欢他,他只能慎之又慎地向她提问,女郎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女郎没说话,轻轻一推,挣脱了他的怀抱。男子的身体霎时变得僵硬了起来,他感到一股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尽管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兰姝望向男子的面庞,只见他的眉眼带着浓浓的伤感,嘴唇紧紧抿着,眼神闪烁,颔首低眉不敢看她。

她拿来湿帕子给他擦掉泪痕和汗渍,浅吟低语,“我自然是喜欢章哥哥的。”

屋外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不见一丝春晖。兴许,日华不在天上,而在他的怀中。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拥抱了女郎,他知道女郎爱洁,可他也知道,她不会嫌弃自己满身脏污。

紧张和颓丧了一晚上的男子,在听到女郎说了那句喜欢他后,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神情。

“章哥哥,你乖一些,姝儿替你把手上的木屑夹掉好不好?”

守在屋外的小瓷偷看了几眼,那个高大的男人方才还满身戾气,此刻却在小姐面前乖得像犬一样,他真的很像她们在简州时养的那只威武大将军,小姐当真是训狗有道。

过了两刻钟,兰姝才替他净完面,涂好药,包扎好伤口累累的双手。

女郎还是生气的,撇撇嘴道,“章哥哥下次若还是故意伤害自己身体,就不要来找姝儿了。”

徐青章被女郎斥责得涨红了脸,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他羞赧的神情似是取悦了女郎,只见她莞尔一笑,比桃花还灿烂,粉唇水润润的。他吞咽了一口,强迫自己撇开了眼,他想,若是再多看一息的话,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了。

偏偏女郎看他移开了目光,以为他不好好听自己说话,还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章哥哥怎么不好好听人说话?”

女郎离他很近,说话的时候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颊上,气息如兰,和她这个人一样,甜甜的。

男子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惊慌失措,脸上的潮红瞬间蔓延上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说,“姝,姝儿,哥哥不敢看你。”

“为何不敢看我?”

女郎一身白色中衣,头上仅用一只素净的白玉簪别着,仙姿玉貌,清尘脱俗。而他一介凡夫俗子,心有杂念,哪里敢亵渎观音,攀上曦和。

“章哥哥为何不敢看我?”女郎不肯放过他,继续盘问道。

徐青章从未如此尴尬过,他羞得无地自容,心里乱作一团,绷直了身子,偏巧女郎还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他胸口,“章哥哥,你这跳得好快啊。”

明明女郎摁的是他胸膛,可他那物什却有了反应,他窘得头也不敢抬起来,但又想到,心肝儿会顺着他低头的模样,看向下面。

果然,女郎好奇地问了句,“章哥哥,你怎么这里凸……”

男子捂住了女郎的檀口,他不愿冰清玉洁的女郎口中说出那句话。可下一瞬又想起自己手上缠着布条,便急忙松开了她。

“姝儿,哥哥想起来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哥哥再来看你。”男子说完这句话,也没等女郎如何反应,逃难似的出了兰芝阁。

兰姝觉得他今日甚是古怪,她净了手,方才出了些薄汗,准备换一身衣服,再回去躺会。她睡眠浅,又被他的到来吵醒了,这会倦意袭来,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刚穿好小衣,准备伸手拿中衣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原以为是徐青章,想要开口时,却发现身后那人没有血腥味,而是满身的松墨香。不知怎的,她也羞红了满面,像方才徐青章那样,脸上的红晕泛起,耳尖都在微微发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