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辰放了,撤掉对时府所有的管制,现在起那里?全权由我来接手。”
许雨焕被他?这一番蛮不讲理的话语震惊到了:“你这个强盗!”
“强盗?”
李吹寒勾唇:“我明明是上门女婿,一家?人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质疑。”
见许雨焕这幅敢怒而不敢言的窝囊样子他?感到没劲,一脚把他?踹开:
“来人,去?把时大人放出来,再护送他?回府。”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
这边时辰刚一跨进时府大门管家?就赶紧赢了上来,他?拒绝了下人的搀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开始问起正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管家?回话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让他?并不陌生的面孔:“岳父若有疑惑,不妨与我先交谈一番?”
“……既然意外都已经发?生了,我也很愧疚,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护好他?,也会负起责任。”
时辰将?李吹寒递给他?的这封信来来回回仔细翻看了不知多少遍,即便内容十分荒诞,可这上面真真切切表明了就是时榴的笔迹。
什么相爱,什么怀孕,什么成婚……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还是他?那向?来乖巧又听话的孩子吗?
怎么出去?一趟还没多久就做出了这么多惊世骇俗之事?
时辰将?这封信紧紧攥住,“罢了……”
“我老了也没什么用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没有能?力给他?最好的保护,就不应该放任他?去?闯荡。”
“岳父不必妄自菲薄,你和岳母两人把时榴照顾的很好,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可以来京城去?看望他?。”
李吹寒嘴角上扬:“他?很优秀,届时也会让你们看到他?的才华是多么出众,就算是京城那边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那就好啊……”
时辰呐呐转过身去?,他?在房间?里?寻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木柜最上层摸索出了一个木盒。
他?动作轻柔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用红玉雕琢的兔子。
“榴儿小时候精力多的用不完,非要拉着我亲手陪他?雕玉。”
“想来已经有很多年?了。”
时辰小心翼翼拿起这只与兔子,示意李吹寒伸手接着:“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拿着它,去?找城中带着石榴纹样的商会和仓库,给他?们看就行,今后那些都任由你调遣。”
李吹寒仔细盯着这只玉兔,仿佛透过它看见了幼小的时榴用柔软的手紧紧捏着这块玉,在石料上日复一日细细打磨时的坚定神态。
他?握住它,这么一只做工精致的红玉兔子,能?给军队带来足够支撑一年?的粮晌。
睡梦中时榴感受到一阵温热,他?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温柔的笑?颜。
“您怎么过来了?”
周迹悄用打湿的热毛巾轻轻擦拭自己孩子的脸蛋,“我来看看你。”
都这么大了哪里?还能?让母亲伺候自己,时榴想起身却被周迹悄再次摁了回去?:
“你躺好就是了,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
时榴别过眼不敢直面母亲的视线,他?苦笑?道:“那人什么都告诉你们了吗?”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藏着掖着,不想让我们知晓?”
周迹悄盯着时榴闪烁的眼睛,从切未如?此?坚定过:“虽说?这历史上从未有过男子怀孕的先例,但既然你能?怀上,那肯定是你独一份的机遇,也算是一种?过人之处。”
话音未落又低着头抹了把眼泪,来之前就已经哭了好几次,但她不想让时榴担心用热水敷了敷,希望在时榴睁眼之际能?看见她正常的样子。
“只可惜我的孩子……明明你自己也还这么年?轻,明明不久前还在为娘膝下承欢呢……”
眼泪控制不住再次出现在她的眼角:
“我的小榴儿,从一开始我就只想要你幸福,能?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为什么命运非要给你降下坎坷呢?”
时榴轻轻抱住她的手:“娘……”
“我没事的。”
“一切都不算太糟,能?再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丢下我独自去?面对那些风波了好吗,我什么都不怕。”
“我只怕最后会只留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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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时榴一直到现在还以为李吹寒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正直又有满怀责任心的李吹寒。他一直帮他也是相信李吹寒上位会让这个王朝发展的更好,经历过家破人亡和流产后他才算是彻底意识到李吹寒已经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的变了,他变得自私又冷漠,那些所谓的抱负不过是他想篡权夺利用来欺骗自己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