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太冷了,低矮的墙四面透风,不过从另一方面上来讲,也便于这?里的松鼠翻出?去另找窝点过冬。
浓重的熏香味弥漫着四周,长?时间的等待让季栩的头脑变得有些昏沉,以至于在看见那道身影后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栩儿,抱歉我来晚了。”时榴不想?为?自己找什么?借口,或许李吹寒是故意的,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忽视了季栩。
“无碍。”
一股清香赶走了原本围绕着他的浓郁气息,顺便还将他心底的阴霾扫去了些,季栩愉悦地嗅着时榴身上的香气,思绪回笼,眼神不住地移向时榴的脸。
周围没有其它的位置,下人在他进?来后也被屏退了,时榴只好坐到他的身边,两人共用一张椅子。
“筠欢那边出?了些问题,这?段时间我可?能得留在这?里照看他。”
期期艾艾地勾住季栩的衣袖,语气软和道:“再等等吧。”
冷面刀
一个空旷的房间, 还有一个臭脸男人。
睁开眼看到这一幕时,李筠欢立刻又想再次闭上眼。
下一秒又被一脚踹醒:“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了。”
“去给他报个平安他很担心你。”
李筠欢静静地盯着卧房的木梁,他很少会?回到这里, 虽说这里名义上是世子?居室。
这么多年以来他几乎每晚都和时榴黏在?一起?, 主卧甚至还有一间独属于他的偏房。
血液流失过多的身体十分?冰凉, 但这又恰好是他最熟悉的。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从儿时的寒冬走出来过。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他看着一旁眉眼中难掩失望的李吹寒,冷笑?道:“他又不在?这里,方才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留着你自然也有我的用处,这不是你该替我考虑的。”
因?为伤口还在?阵痛, 李筠欢穿上衣服后身体还有些微微发颤, 他强忍着剧痛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只?为了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恶心的地方。
在?他走后李吹寒阖上了眼, 许久未与?它?交流, 一时间竟有些生疏。
「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吹寒在?近十几年来都未向它?寻求过任何?帮助, 他们的合作已经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即使处在?同一个身体,却各怀鬼胎地做着自己?的事。
“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多年来时榴含辛茹苦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并不觉得愤怒或是感到背叛,李吹寒甚至还有想过主动去推一把。
「随便你。」701的电子?眼在?他识海里翻上了天, 不想理会?这个疯子?很快又进?入了隐身状态。
“不要再让我等了好吗?”季栩环住时榴的腰, 他的头轻靠在?时榴肩上:“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如果是你的话,无?论我身在?何?方, 在?做什么,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放下一切带你走。”
时榴轻轻拍了拍季诩的肩膀,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小孩子?,性子?太急:“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一刻?快了,或许就在?明天, 或许在?后天……”他的手指陡然用力,关节处隐隐发白。
好在?季诩皮糙肉厚,这点力度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其实倒也不是等不及,季诩叹了口气,他只?是不想再看见时榴这么痛苦。
“母亲,你在?吗?”
外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李筠欢虚弱无?力地声音传了进?来。
在?听见他说话的那一刻,季诩攥紧了手。
果然,下一秒时榴立刻又推开了自己?,他微微整理自己?被蹭的有些凌乱的衣襟,再次恢复成李府众人所熟悉的端庄的贵夫人的样子?去为李筠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