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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149

可方南巳又说在秽玉山找见一些东西能证明白尧确实意图谋反……

应天棋想不通。

罢了。

反正这些都不是重点。

应天棋思索片刻,感觉到手中的粥碗的温度正一点点流失,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顿饭没吃。

他将疑惑暂且放去一边,捧起碗拿起勺子,专心大口大口把食物往肚里咽。

方南巳坐在旁边,瞧他这认真炫饭的模样,有点意外地微一挑眉。

毕竟应天棋从虞城出来时状态很差,方南巳原本以为,按应天棋那拐弯担责的性子,估计得纠结自责低落好一阵,具体表现为话变少人不笑茶不思饭不想叹气变多。

但现在看他这样子……

不知是不是方南巳的错觉,看起来,应天棋似乎并没受虞城那事太多影响,大哭过一场后,他看起来除了消瘦憔悴不少,状态和以前也没什么大的分别。

既如此,方南巳也不必避讳了。

他直接开口问:

“你的疑惑我帮你答了,那现在,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聊聊我的问题?”

“……”应天棋动作一顿。

他大概能猜到方南巳要问什么。

这太容易了:

“你想知道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圣明。”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短暂整理过心态之后,应天棋将自己在虞城那一天两夜发生的事、认识的人,拣要紧的从头到尾同方南巳讲了一遍,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实情,唯独隐去了最后屠城时自己作为“旁观者”的视角,只说自己躲在了隐蔽处没被发现。

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在一碗粥见底时讲完。

“所以,你觉得这一城的枉死魂,都是因为你给郑秉烛编的那句诗?”

方南巳听过故事后,微一挑眉,问。

“是。”

“现在呢?”

“什么?”

方南巳瞧着应天棋:

“现在还这么想?”

“自然。如果我当初没搞出那些事,今日惨剧也就不会发生。”

“不见得。”方南巳轻轻扯了下唇角,像是个不大愉悦的笑:

“按你所说,凌溯没能从白尧口中挖到情报,一气之下屠了虞城。但中间怕是有省略的部分,比如,他拿虞城里这些人命威胁白尧,但白尧没有松口,这才有了后续之事。”

“是这样。”应天棋没太懂方南巳的意思,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

“……其实我在想,白尧为什么没有松口。明明他心存大义,明明黎民百姓在他心里那么重要,明明连多一个无辜的人都不愿牵连……凌溯的威胁对他来说其实很狠绝,可那时为何没起作用……”

“很简单。”方南巳接了他的话。

“嗯?”

“因为他在心里权衡过后,觉得若是自己让凌溯如愿,未来,会因此死去比眼下多千百倍的人。眼下和未来,他选未来。就像他知道自己已入死局,所以……”

说到这,方南巳似有些犹豫。

略一停顿后,他才说出后半句:

“自己和你,他选你。”

六周目

这一点, 应天棋何尝不懂?

白尧知自己已落入死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想保住云落云霞他们,也想保住应天棋,所以才会选择自己站出来面对凌溯。

但应天棋一直没想通的是,自己和白尧, 说白了也就只那一两日的交情而已,阵营又属对立, 白尧何故会那么信任自己,信自己能替他行未尽之事?难道就因为自己与他聊天时那几段话说得比较好听?

按应天棋先前知道的信息,得到的故事未免有些生硬,但如果把他刚才推出来的可能性重新代入进去……也就是说, 如果白尧和自己从一开始说的就不是同一个目标, 那事情就会变得通顺很多。

把统乱世救万民的担子轻易移交给别人,看起来或许是有些不大合理。

可如果白尧对“目标”一词的理解和表达出的意思,从始至终都是‘还应沨一个公道’呢?

所以他从应天棋口中试探出对应弈的看法后很快选择了信任, 信任这个人能代替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他是应沨的挚友,而应弈是应沨的亲弟。

应沨端方持重, 是君子中的君子,对亲友手足的爱护是出了名的,而应弈一个宫女生的皇子,在外人眼里就是个连龙椅的边都摸不到的孩子,未来能得块封地远离京城当个没实权的王爷就是顶了天,幼时在宫里受到薄待,应沨或许还为他说过话、出手照拂过他。

后来应弈作为傀儡皇帝被扶上了位, 虽然明面受到太后处处挟制,暗地里却依旧念着兄长当年的恩情,故决心冒险找回诸葛问云一同为兄长翻案……